说好去考公，你考去了天庭编制？

上岸通知？

这四个字，像一道闪电劈在姜哲的天灵盖上，让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哪个购物平台会卖这种东西？

哪个快递会叫这个名字？

他颤抖着手点开订单详情。

页面极其简陋，只有一张商品图片。

图片上，是一块巴掌大小、锈迹斑斑的铁牌，看着像从哪个古墓里刨出来的。

铁牌的中央，刻着一个古朴的篆体字。

姜哲辨认了半天，才认出那个字是——「敕」。

敕令的「敕」。

在铁牌的下方，还有一行小字，像是商品描述：

【凡间行走，见此令如见本尊。】

落款，是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部门：

【天庭驻人间办事处（基层考录司）】

姜哲的呼吸都停滞了。

天庭？

又是天庭！

那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荒诞念头，此刻像疯长的藤蔓，死死地缠住了他的心脏。

他疯了？

还是这个世界疯了？

他立刻截图，把这张诡异的订单详情发到了大学死党的群里。

「兄弟们，见过这种快递吗？」

群里瞬间炸了锅。

「**，哲哥你买的什么玩意儿？」

「古董？」

「天庭驻人间办事处？」

「这名字也太中二了吧！」

「哪个沙雕店家搞的行为艺术？」

「这玩意儿不会是陆恒寄的吧？」

「他失踪前就神神叨叨的。」

「别说，还真有那味儿了。」

「说好一起考公，结果人家直接考上天了？」

群里的调侃，此刻在姜哲看来，却一点都不好笑。

他退出了微信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：回家，等快递。

他打车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，像个热锅上的蚂蚁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
窗外的天色，从深蓝变成了墨黑。

「叮咚——」

门**毫无征兆地响起，把姜哲吓得一个激灵。

谁？

这么晚了，谁会来？

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，通过猫眼向外看。

楼道里，空无一人。

声控灯都没亮。

是恶作劇？

他正要转身，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门口的地面上，似乎放着一个东西。

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。

快递！

姜哲的心脏狂跳起来，他猛地拉开门。

门口，确实静静地躺着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的快递盒。

上面没有快递单，没有寄件人信息，只有一个用黑色马克笔写的收件人名字——姜哲。

他飞快地把盒子拿到屋里，反锁上门，靠在门上大口喘气。

刚才那一瞬间，他甚至有种错觉，那个送快递的人，还站在门外，正透过猫眼冷冷地看着他。

他晃了晃脑袋，把这个恐怖的想法甩出去。

拆快递。

他找来一把剪刀，小心翼翼地划开胶带。

盒子里面，没有泡沫，没有填充物，只有一块用黄布包裹的东西。

姜哲伸手进去，触感冰冷而坚硬。

他把东西拿出来，一层层解开黄布。

最后，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，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。

跟照片里的一模一样。

巴掌大小，沉甸甸的，正面是一个「敕」字，背面是繁复的祥云图案。

这玩意儿，到底是什么？

姜哲把它翻来覆去地看，除了觉得它像个不值钱的古董外，没发现任何特别之处。

没有按钮，没有开关，也不像电子产品。

难道，是什么信物？

他想起了武侠小说里的情节，拿着令牌去某个地方，就能号令群雄。

可他该去哪？

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，那块铁牌，突然在他手心震动了一下。

很轻微，但绝对不是错觉。

紧接着，一道冰冷的、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合成音，直接在他脑子里响了起来。

【身份令牌激活。】

【绑定凡人：姜哲。】

【正在接入……天庭基层工作网络……】

【接入成功。】

【临时权限开启：‘千里传音’（单向）】

【通讯目标锁定：见习土地爷，陆恒。】

【三、二、一……】

【通讯建立。】

下一秒，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疲惫和震惊，在他脑海中炸响。

「姜哲？」

「！」

「你怎么会有临时权限？」

「！」

「你……你也进来了？」

「！」

是陆恒的声音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