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叫声中，他握住我的手，俯身贴近我耳侧。

「黎若，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？」

「最喜欢你当初反抗你爸时那凶狠的眼神。」

「所以，学会反抗。」

所以，我没理由不爱他。

4

可是这份爱就像他碾灭在烟灰缸里的那截烟头。

燃烧殆尽了。

他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回答。

几步又迈到我身前，居高临下地递过来两份合同。

比合同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瓷白腕骨上那根手工编织的四叶草手链。

那里原先戴着的是我们的情侣手链。

可后来情侣手链被他随手扔进了柜子里。

「小姑娘亲手做的，心意难得。」

一如现在。

「小姑娘脸皮薄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，我总该对人家负责。」

「我会跟她结婚。」

「黎若，我给你的两个选择，你自己考虑一下。」

两份合同，两个选择。

第一个选择，看在我跟了他七年的份上，他会给我一笔七千万的分手费。

拿了分手费后离开京市，再也不要出现在他和宋心语面前。

第二个选择，签一份三年为期的合同。

三年内，我依然可以像现在一样留在他身边。

前提是再也不能闹到宋心语面前。

甚至必须为从前那些事向她道歉。

沈之许在旁边大发慈悲补充。

「当然，如果你这三年表现得好，期限一到还可以续约。」

他似乎笃定我会选择第二个。

我攥着合同的手用力到发白，突然有些可悲到想笑。

「沈之许，你真的爱她吗？」

他表情微滞，蹙眉。

「你什么意思？」

「爱一个人，不应该是这样的。」

「爱是自私的，不能分享的。」

良久的沉默后，沈之许发出一声短促的讥笑。

他一副了然的模样。

「黎若，你说这话的意思不会是想告诉我，其实我爱你，所以舍不得你吧？」

我苍白的脸色在他眼里犹如被戳中心事。

他嘲讽的意味更重了。

「黎若，我只说让你留在我身边，可没说我会出轨。」

「不可否认这几年我习惯了你，但一道菜吃久了总会腻的。」

「不过好歹培养了你七年，你的能力和价值于我有用，所以才有第二个选择。」

「语语年纪小，性子单纯应付不来那些，你若是留下替她解决，好处不会少给你的。」

「毕竟，你最擅长了，不是吗？」

他高高在上的审视如同利刃**我心里，泛起刺痛。

5

这些年沈之许身边从来不缺女人。

每一个想上位的女人最后都会被我解决。

而他从始至终默认我的行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