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的声音引起了萧时韫的注意,他的心脏忽然噗通噗通狂跳起来,快速迈步走了出去,
匕首就那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,熟悉却又带着些许陌生的匕首样式让他微微愣了愣神。
仔细擦拭干净过后,宫女们才毕恭毕敬将匕首递了过去。
原本银色的刀鞘刀柄如今都已经染上了斑驳的黑色,再联系起找到匕首的地方,很容易便能猜出它原本经历过什么,
或许是被烧过,但匕首又不是木头,哪能被些许的木炭烧毁?
所以最后混合着木炭灰一同被倒了出来,又因为太过明显被路过的宫女们瞧见。
其中一人想了想,找来一根树枝又在炭灰里拨弄起来,
果不其然,没过多久便又拨出了几只耳环来。
萧时韫在看见那几只耳环时瞳孔便猛地紧缩了起来,也彻底想起了这柄匕首的来历,
与那几只耳环一样,都曾是……他送给云想容的。
记忆恍惚间飘出很远,那时他们还不曾相识,只是去万佛寺的路上遇见了一家被山匪拦路的人家,他出手救下了那户人家,
现场太过惨烈,或许也是因此,他准备离开时才发现年龄最小的那位千金看着他的方向愣愣发着呆。
思虑过后,他赠予了她一把匕首,告诉她可以用匕首自保。
再后来父皇开始操心起他的太子妃人选,萧时韫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婚姻由不得他做主,所以太子妃是谁他都并不在意,
人选确定下来时,他只看了一眼画像,发现就是当初救下的那位千金时也并未多说什么。
再后来,他们相敬如宾的过了一段时间,虽然没有又什么感情,但也算过得和谐。
偶尔他见到些新奇的玩意也会带回来送给云想容,
直到两年前,他第一次见到江映雪,她与他见过的所有富家千金官家小姐都不相同,只一眼便叫他再也难以忘怀。
萧时韫循规蹈矩了二十余年,头一次生了叛逆的心思。
正如江映雪所说的那样,他想为自己活一次。
所以后来,他疏离厌弃云想容,三天两头宿在宫外为江映雪置办的宅子里。
他一次次追着江映雪离开,哪怕是从前最不敢耽搁的朝政如今也会随意丢弃,
他自由了,却又总觉得……心头空落落的。
“阿韫,你这是在干什么呢?”
刚刚想到江映雪,她便跟着侍从走了过来,见他拿着一把变了样的匕首发呆,还不由有些好奇。
萧时韫听到声音抬头,眸中还带着些许的茫然。
不知为何,明明江映雪的样貌身型都长尾词呢个有过丝毫的变化,但他却总觉得有些不同了。
又或许变得不是她,而是他自己。
“殿下!”
就在这时,一个管事嬷嬷匆匆而来,又在他的面前站定,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惊慌,
江映雪看看那个嬷嬷,又看看皱起眉的萧时韫,联想起今早他的不告而别,心脏忽然开始狂跳起来。
她有预感,或许这件事,关系着她往后在东宫该以怎样的身份自处。
萧时韫的薄唇紧抿着,听着自己的心跳声,甚至在她开口说话之前,心头忽然就升起了想要逃避的念头。
他开始害怕起来,怕最后的答案,他无法接受。
可管事嬷嬷没有因为他的犹豫停下来,“殿下,太子妃娘娘的东西全都消失了,就连娘娘带来的陪嫁丫鬟,也……也全都不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