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婆婆脸上带着不由分说的笑意。
“这可是我托人找来的偏方，保管管用！”
黑乎乎的“补汤”散发着奇异的苦涩。
林薇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，身体本能地向后微撤。
手轻轻抬起，挡在了碗前。
“妈，谢谢您。”
她的声音平静，但带着距离。
“但我不需要。
我们现在没打算要孩子。”
那碗汤，像一个沉重的符号，代表着她无法掌控的期待和压力。
这气味，这情境，让她胃里一阵翻搅。
婆婆脸上的笑容僵住，随即沉了下来，声调陡然拔高。
“什么叫不需要？！”
她声音尖利，吸引了全桌的注意。
“你不生，我们老张家不就断后了吗？
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？！”
断后。
老脸。
又是这些沉甸甸的词语。
林薇感觉血液冲上头顶。
她的价值，难道只由子宫定义？
张磊放下筷子，手忙脚乱去拉母亲的胳膊。
“妈，您别这样，薇薇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他的声音透着乞求。
婆婆猛地甩开他的手，怒火转向儿子。
“你给我闭嘴！
是不是她不让你生的？”
她转回头，眼睛直直盯着林薇，像要穿透她。
“我告诉你林薇，我们张家娶你回来，不是让你当个摆设的！”
摆设。
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林薇的心里。
她所有的努力，她的事业，她对这个家的付出，在婆婆眼中，竟如此无足轻重。
只是一个需要完成生育指标的物件。
胸腔里的愤怒几乎要炸开。
“妈！”
林薇猛地站起身，椅子腿与地面摩擦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她声音发颤，却异常清晰。
“我是张磊的妻子，不是生育机器！”
她环视一圈，桌上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，看着她。
“生不生孩子，什么时候生，是我们夫妻俩的事，我们自己会决定！”
空气凝固了。
亲戚们面面相觑，低低的私语声像蚊蚋嗡鸣，各种探究、评价的视线交织在她身上。
她感觉自己像站在审判席上，被围观，被解剖。
孤独感铺天盖地。
公公重重咳嗽几声，试图缓和气氛。
“吃饭，吃饭，菜都凉了……”他的声音淹没在死寂里，无人响应。
坐在林薇旁边的母亲，脸色早已变得很难看。
她伸手，用力扯了扯林薇的衣角，压低声音，语气带着焦急和责备。
“薇薇，你婆婆也是好意，你也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