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的宅斗?
我之前看过她,常跟着公爹回府,名为探望谢睿,实则总要来婆母院里坐一坐,美其名曰“担忧嫂夫人”。
有次,我还在廊下撞见一回,听见她对婆母说:“我与谢渊兄自幼相识,军中事务、寻常喜好,无一不合。倒是不知嫂夫人平日里,都喜欢些什么?”
可每次两人谈话不久,公爹就时不时过来,像是害怕婆母对秦芝使坏一般。
就像现在,听到婆母和秦芝聊天,公爹岔开口,聊起军中要务。
秦芝的注意力被转移过去,就连世子也三言两语聊起边关轶事。
我看着婆母安静垂眸的样子,终于明白她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忧愁从何而来。原来在我嫁进来之前,这偌大的将军府里,她竟一直像个局外人。
连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,似乎都更亲近公爹与秦将军。
“娘,尝尝这个。”
我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放进婆母碗里,“我特意让厨房加的,知道您爱吃这口酸甜口。”
婆母眼眸含笑:“谢谢玉贞。”
为吸引婆母注意力,我使尽浑身解数,从东街新开的首饰铺聊到城西画舫新出的话本,从珍珠粉的新用法说到酸梅汁该加多少***,熬过这场宴席。
离席后,我和婆母挪到凉亭里歇着。
我习惯性地往软榻上一歪,脑袋顺势枕在婆母膝头,手里还捏着本新画本。
她听我絮絮叨叨讲里头的故事:“这次说的是那兰卿,成亲后才发觉丈夫另有所属,只是迫于家族才娶的她。你猜怎么着?她没哭没闹,连夜收拾自己的嫁妆,留了封和离书就走”
其实这话本本子是我写的,笔名就叫“他乡来客”。
如今京城里的话本不是才子佳人海誓山盟,就是千金小姐为爱私奔,再不就是正妻忍气吞声容下平妻的戏码。
最开始,我写的《寡妇带娃再嫁富商》,《世家女遇人不淑果断和离》,另辟蹊径,反倒戳中不少人的心思,卖得格外红火,却被被时下某些书生***,说是不符合礼教。
不仅想要这些话本下架,还想要幕后之人也受到惩罚。
若不是婆母发话,我可能人都关进大牢。
也就是那个时候,我才知道,原来婆母也一直在看我写的话本子。
婆母被我讲的情节逗得哈哈直笑,眼角眉梢都染上暖意,月光落在她脸上,竟比白日里更添几分明艳。
“这兰卿倒是个通透的,换作是我,也不伺候那冷脸子。”
听到这话,我诧异地看向她:“娘?”
几乎以为她在点我。
婆母笑着拍拍我的手,什么话都没说。
又过半盏茶时间,我余光瞥见公爹站在凉亭外。
一看见他,婆母起身朝公爹走去,又转头对我道:“玉贞,时辰不早,你也回屋歇息吧。”
回到主院,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,谢睿醒了。
按规矩,我得与他同处一室,甚至同床共枕。
心头猛地一跳,我连忙叫住正要伺候我卸妆的婢女柳禾:“别忙了,先帮我把梳妆台上那些匣子,还有里间的衣物,都搬到我原先住的西跨院去。”
先前住主院,是因为夜里要时不时帮谢睿翻身,用我那点现代理疗的皮毛知识给他按按胳膊腿,免得肌肉萎缩。
小说《与相公和离,我把婆婆拐走樊玉贞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