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东西可以搬走了。”
他的下巴微微扬起,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“你的新位置在那边角落,住院医该待的地方。”
“另外,你的工作电脑需要留下,我要检查,防止你带走科室的核心资料。”
我抬头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开始收拾我那点可怜的私人物品。
他似乎觉得不够,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对了,以后在科室,言行要体现出我们的专业性,别总像个野路子医生。”
我停下手中的动作,看着他。
“那请教一下,应激性心肌病的诊断标准和鉴别要点有哪些?”
李然的表情明显一僵,支支吾吾地说:“这个当然......要根据心电图和超声心动的具体表现......是一种......”
我没再理他,他自觉无趣,冷哼一声走开了。
我想起三年前,老院长亲自去省人医的ICU挖我。
他握着我的手说:“小江,来我们这,我给你最大的自主权,你那手顶尖的心肺复苏技术,能救更多的人。”
现在想来,真是一个笑话。
我被降为住院医,工作清闲了不少。
我不再参与任何急诊抢救,严格按照住院医师的流程走。
查房,写病历,开医嘱。
准时交班,到点下班。
昨天一个车祸送来的病人情况危急,护士习惯性地喊我,我只看了一眼,平静地告诉她。
“去找李然医生,他是主治。”
护士急道:“李医生在办公室,说是在整理一份重要的学术资料!”
我没再说话,径直走出了病房。
我不再为任何一个重症病人多停留一分钟。
下班后,我第一次没有去医院的图书馆查文献。
我去了一家击剑馆。
穿上厚重的护具,戴上头盔,握住冰冷的剑柄。
把所有的愤怒和憋屈,都发泄在了剑道上。
第二天,科室微信群里,李然发布了一个文件。"